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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牌难阻:我是岳云

第4章金兀术的密信

朱仙镇的夜风裹着血腥气,卷过金军溃散的营地时,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寂静。

岳云率着背嵬军的轻骑追了三十里,直到黄河岸边才勒住马。金兀术的主力已经渡河北逃,留下的残兵要么被斩杀,要么跪地求饶,营地帐篷东倒西歪,粮草辎重散落一地,处处是溃败的狼藉。

“少将军,前面发现金兀术的帅帐!”**翻身下马,指着不远处那顶绣着狼头的黑色大帐,帐外还拴着两匹没来得及牵走的骏马,马鞍上镶着鎏金的装饰,一看就是主将所用。

岳云点头:“进去看看。”

帐内比想象中整洁,显然是仓促撤离。案上还摆着未写完的军令,砚台里的墨汁尚未干涸,旁边堆着几卷地图,其中一卷摊开着,上面用墨笔圈着开封城的位置,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叉——那是金兀术的心病,也是岳家军的目标。

“搜仔细点,别放过任何东西。”岳云吩咐道。他记得林越看过的史料里提过,金兀术在朱仙镇战败后,曾给秦桧写过一封密信,具体内容语焉不详,只说是“力主杀飞”。如果能找到这封信……

念头刚起,陈三箭就从帐角的一个铜匣里摸出一个火漆封口的信封。信封是牛皮做的,很厚,上面没有署名,只在封口处盖着一个狼形的印记,正是金兀术的私印。

“少将军,这个!”陈三箭把信封递过来,脸上带着兴奋,“看着就不是寻常物件!”

岳云的心猛地一跳,接过信封时,指尖都有些发颤。他掂量了一下,里面的东西不薄,硬邦邦的,像是叠好的信纸。他没有立刻拆开,而是对**道:“帐里的东西都打包带回,尤其是地图和文书。这封信……先给我。”

**看出他的郑重,点头道:“明白。”

返回营地时,天已经蒙蒙亮。岳云没有回自己的帐,而是找了个僻静的草料房,反锁了门。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微光,他小心翼翼地撬开火漆——火漆很硬,上面的狼形印记清晰可见,显然封得极严。

里面是几张折叠的信纸,用的是金国的麻纸,上面的字却是汉字,笔锋粗犷,带着一股武将的蛮横。岳云展开信纸,一行行看下去,越看心越沉,指尖几乎要掐进纸里。

信的开头,是金兀术对朱仙镇之败的咒骂,说岳家军“如疯狗般难缠”,说自己“从未受过此等屈辱”。接着话锋一转,开始骂秦桧“办事不力”,说“若早除岳飞,何至于此”。

最刺眼的是中间一段:“……今我军暂退,非不能战,实乃欲观南朝动静。岳飞不死,和议难成;和议不成,我必再南侵。汝若能除岳飞,我愿割淮河以北之地予南朝,岁贡加倍。否则,待我重整旗鼓,定踏平临安,鸡犬不留!”

最后一句,更是**裸的威胁:“必杀飞,始可和。汝好自为之。”

“必杀飞,始可和……”岳云喃喃念着这六个字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。这封信,比任何说辞都更锋利——它直接撕开了“议和”的伪装,露出了藏在后面的屠刀。秦桧要杀父亲,根本不是因为私怨,而是因为他是金国的眼中钉,是议和路上的绊脚石!

有了这封信,父亲总该信了吧?

他连忙找了张纸,借着微光,一字一句地抄录。金兀术的字难看,笔画又粗,他抄得极慢,生怕错漏一个字。抄到“必杀飞”三个字时,笔尖的墨滴落在纸上,晕开一小团黑,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
抄完最后一个字,他把原信仔细折好,塞进贴身的衣袋里,又将抄录的信纸叠成小块,攥在手心。他要去找父亲,现在就去!

可刚走到帅帐附近,就看到帐帘紧闭,里面却亮着灯。这个时辰,父亲应该还没起,怎么会亮灯?

岳云放轻脚步,走到帐外,刚想掀帘,就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。他顿住脚步,透过帘缝往里看——

只见岳飞穿着一身素色的便袍,正对着墙上悬挂的一幅画像焚香。画像上是个年轻的男子,面容俊朗,穿着龙袍,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,正是宋高宗赵构。香炉里插着三炷香,烟气袅袅,模糊了画像的眉眼。

岳飞手里拿着一串佛珠,不是和尚念的那种,而是用普通的木珠串成的,据说是母亲姚氏给他求的,保佑他平安。他对着画像,低声喃喃,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传到岳云耳中:

“陛下,臣岳飞在朱仙镇大捷,金兀术已北逃,中原光复在即……臣知陛下急于议和,安养百姓,可此时撤兵,前功尽弃啊……”

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:“臣不敢奢求陛下立刻准我北伐,只求陛下再给臣三月时间,三月……不,一月就好。臣定能收复开封,将金兵赶到黄河以北,届时再班师回朝,听凭陛下处置……”

烟气缭绕中,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,不再是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**,只是一个对着君王画像苦苦哀求的臣子。

“臣知道,朝中有人非议臣拥兵自重,非议臣‘直捣黄龙’之语触怒天威……”岳飞拿起佛珠,指尖轻轻摩挲着木珠,“可臣一片丹心,天地可鉴!臣所求,不过是还我河山,让百姓不再受金狗欺凌,让大宋的旗帜重新插在燕云十六州……这些,难道不是陛下的心愿吗?”

他对着画像深深一拜,额头几乎触到地面:“陛下春秋鼎盛,圣明烛照,定能辨清忠奸,定能知臣一片赤诚……臣已备好班师奏折,今日便递上去,只求陛下……再思,再思啊……”

最后几个字,带着浓重的鼻音,像是强忍着哽咽。

岳云站在帐外,手里的抄录信纸几乎被攥烂。他突然觉得那信纸像烙铁一样烫手,烫得他指尖发麻。

他一直以为,父亲看不清秦桧的奸,是因为“忠君”的蒙蔽。可现在才明白,父亲不是看不清,他是选择了“信”——信那个坐在临安城里的君王,信“君权天授”的铁律,信只要自己足够忠诚,足够卑微,就能换来君王的一丝垂怜。

金兀术的密信再狠,也狠不过父亲心里那道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”的坎。

这封信,拿给父亲看又能怎样?父亲或许会震怒,会痛斥秦桧通敌,可转过头,他还是会对着这幅画像焚香,还是会说“陛下圣明”,还是会在接到下一道金牌时,毅然决然地班师。

因为他信的不是秦桧,也不是赵构这个人,而是“君”这个字本身。是“君为臣纲”的礼教,是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”的信念,是刻在他骨子里,比生命更重的枷锁。

岳云慢慢后退,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。晨光已经照亮了营地,士兵们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,修补甲胄的叮当声,操练的呐喊声,夹杂着远处传来的号角声,一切都和昨日一样,却又不一样了。

他走到河边,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——那是一张年轻的脸,眉眼像父亲,却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迷茫和决绝。他掏出那封抄录的信纸,犹豫了片刻,还是没有撕掉。

或许,这封信还有别的用处。

父亲信君王,可总有人不信。总有人看得清秦桧的奸,看得清金兀术的狠,看得清这“议和”背后的陷阱。

比如张宪,比如王贵,比如那些还盼着杀回开封的士兵。

岳云把抄录的信纸叠好,放进怀里,又摸了摸贴身的原信。冰冷的麻纸贴着胸口,像一块冰,冻得他心脏发疼,却也让他更加清醒。

劝不动父亲,那就换条路走。

父亲要做那根宁折不弯的栋梁,那就让他做那株在石缝里也要扎根的野草。

他转身往背嵬军的营地走,脚步越来越快,越来越坚定。晨光洒在他身上,把影子拉得很长,手里的长枪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,像一条正在觉醒的龙。

帅帐里,岳飞还在对着画像焚香。烟气渐渐散去,露出赵构画像上那双带着审视的眼睛。香炉里的三炷香燃了一半,灰烬簌簌落下,像谁也说不清的命运。

帐外,第二道金牌的马蹄声,已经隐隐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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